李承乾又重新埋首于无穷无尽的奏折之中。

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。

...

城北新区,柳家大宅!

回到家里的柳白,没有休息多长时间。

只是简单的吃了口饭,躺了不到两炷香的时间,又急忙赶往书院。

在老王勣的办公室里,柳白又把书院所有的高层全都叫了过来。

书院的高层之中,老王勣、虞世南、高士廉,再加上陆德明,这四个老头算是顶尖的了。

可即便是他们,每天也有繁重的课业。

除此之外,还要负责书院的日常运转。

尤其是三位副院长,整天忙得脚不沾地。

如果不是柳白亲自派人去叫,恐怕他们都抽不开身。

而整个书院之中,最清闲的就要数王守仁了。

他虽然有课业要给学生们上,但时间从来都不是固定的。

心情好了,上几节课。

心情不好,往往五六天学生们都看不见他一面。

这种做派,让三位副院长心中格外的不爽。

在他们看来,正事只有两件,要么就是埋头做学问,要么就是给学生们上课。

除此之外,其他所有事情都是瞎耽误功夫。

所以,每当他们三个看到王守仁和柳白一同出现的时候,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。

而老王勣则恰恰相反。

看着老王勣拍着王守仁的肩膀,询问他这一路上的有趣之事。

三位副院长的人嘴角,都快咧到天上了。

“老夫还要去民部批银子,有话快说!”

高士廉语气硬邦邦的说道。

就算修建铁路的银子,最终是柳家来出。

但是在一开始,银子也要先到朝廷的内部机构转一圈。

这是在李二的带领下,包括满朝文武的强烈要求之下,形成的规矩。

他们担心的并不是柳白乱花银子。

而是柳白乱花银子的时候瞒着他们。

谁都知道,柳白要么不动,一动就是大动作。

最后,还要搞得所有人都不得不配合他。

于是,他们想出了这个办法,从侧面监督柳家的行为。

火车头是不必考虑的。

那是工学院的内部工作,有金大坚带领,只要不是太过复杂的问题,短时间内都能解决。

而且,他们的经费来源是书院,不必从朝廷走一遭。

真正的大问题,终究是铺设铁路的原料费。

铁轨和枕木不必多说,这是两项最大的花销。

就连一枚小小的铆钉,如果全都加起来,也是极为可怕的数字。

柳白知道高士廉是什么脾气,摆了摆手说道:“很快,不会耽搁太久!”

高士廉面无表情的说道:“刘洎逼着老夫拿出书院的账本,若是再晚一些,他又有了无数说辞!”

柳白点了点头,看到人都已经到齐了,把最近这几天的见闻,整理成了书面形式,交给第一排的虞世南。

虞世南皱着眉头翻看了片刻,道:“这些东西交给民部和工部,的确是够了,但是无法堵住所有人的嘴!”

这就是让所有书院高层,都感到很无奈的事情。

书院是一个超然的地方,不受朝廷管辖,每年还会向朝廷输送巨大的人才红利。

而朝廷唯一需要承担的,只是一小部分的运行成本而已。

这些年来,书院早就实现了自收自支。

在高士廉手里的银子,就算比不上国库,和内孥相比也绰绰有余了。

然而,书院的一切行为却都需要得到朝廷的肯定。

美其名曰监管,实际上他们就是怕书院,脱离他们的掌控。

这一点,连老王勣都无可奈何。

修建铁路,朝廷一点努力都不需要付出,然而,书院却要给他们一个合适的说法。

这种事情跟三省没有一点关系,完全是六部的差事。

吏部需要派人监督,民部需要问一问,修建铁路对百姓有没有什么好处,对朝廷有没有什么益处...

八竿子打不着的少府监,都要问一问,修建铁路的工钱能不能多发一点!

说白了,不管干什么,他们都要横插一杠子。

柳白淡淡的说道:“朝廷那边,自然由我去应付,其他的事情还要拜托诸位!”

老王勣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,看样子昨天晚上又没少喝。

“区区小事而已,你把我们都召集过来做什么?”

柳白深吸一口气,道:“保守估计,修建铁路至少需要二十万人,但加上从吐谷浑那边要过来的奴隶,以及各方送来的胡人,也没超过五万之数,剩下的,需诸位集思广益!”

陆德明皱着眉头说道:“既然胡人和奴隶不够,那就召集普通的工匠,几千万贯你都舍得花,还舍不得这点银子?”

柳白摇了摇头,道:“话不是这么说的,等一会儿金大坚到了,由他来给诸位讲明白!”

话音刚落,金大坚推门而入。

在他身后,两个工学院的学生,搀扶着一个浑身裹着纱布的人,亦步亦趋的走进来。

先生们面面相觑。

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谁?

金大坚低声对柳白,道:“他活不了多久了...”

柳白点了点头,道:“都跟他们说了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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